中图分类号：J63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2-1101（2016）03-0098-04

Abstract： Zhao Jiping’s music is both traptional and modern， containing both western and national folk elements. The comprehensiveness of his music is based on his depcation to the origin and essence of the modern development of folk music. A comprehensive stud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tyle is thu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sound and in-depth understanpng of the artistic features of Zhao’s music.

Key words：music style； folk music； Chinese style； contemporary art music

1、由国内外研究近况述评引发的考虑

赵季平是从民族民间音乐挖掘创作素材从而成为最具“中国气派”的代表性作曲家[1]。他的作品无不直接或间接地引用民族民间音乐素材，如《黄土地》、《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孔子》等电影音乐中的秦地、鲁地素材，《水浒传》、《笑傲江湖》、《大宅门》、《乔家大院》等电视音乐中的鲁地、京剧、晋地素材，《断桥遗梦》、《知己红颜》、《大江南》、《故土情》、《我的陕北》、《西部扬帆》等声乐作品中的江南、西北素材，《第一交响乐》、琵琶协奏曲《祝福》、管子与乐队《丝绸的道路幻想曲》、室内乐作品《关山月――丝绸的道路印象》、民乐合奏《庆典序曲》、《第二交响乐“和平颂”》等器乐作品中的西北素材，舞剧《大漠孤烟直》、《情天？恨海圆明园》、《花儿》及秧歌剧《米脂婆姨绥德汉》等舞台音乐作品中的西北素材，这类作品及其素材都在国内外产生了广泛影响并获得不同程度的奖项。可以说，他的作品不只具备浓郁的民族音韵与风情，并具备雅俗共赏的受众度。“脚踏实地地拜民间音乐为师，到日常去探寻创作素材，写大家民族的音乐作品。”这是其父国画大师赵望云的告诫，它已成为赵季平坚守的座有铭。可以说，赵季平作品中不断注入新的艺术生命力是受其爸爸、长安画派开创者赵望云影响的，其音乐既融入了浓郁的传统民族原因，具备非常强的画面感和艺术魔力。可贵的是，作品在民间素材基础上又加入年代审USD素，从而形成了他特有些艺术风格，带有人皆尽识的个性标签。

何为“赵季平音乐风格”？有人从其西北曲调、戏曲元素、古诗词意境等方面予以了特点分析[2]。其实不尽然，“风格（style）”在文静学的界定中有风度与品格、气度与气魄、风范与格局、丰采与气质、格调与特点等不一样的涵义，（晋）葛洪《抱朴子?行品》：“世有行已高简，风格俊俏，啸傲偃蹇，?R侪慢俗。”（晋）袁宏 《后汉纪?桓帝纪上》：“ 膺，风格秀整，高自标特，欲以天下风教是非为己任。”（唐）李肇《唐国史补》卷中：“鉴虚为僧，颇有风格，而出入内道场，卖弄势力，杖杀于京兆府。”（唐）赵?U《因话录？商上》：“（韦氏）即兵部之姨妹也。余虽不及见，每闻长属?h其风格容仪，真神仙也。”（南朝?梁）刘勰 《文心雕龙?议对》：“及陆机断议，亦有锋颖，而腴辞弗翦，颇累文骨，亦各有美，风格存焉。”（北齐）顾之推《颜氏家训?文章》：“故人之文，宏材逸气，体度风格，去今实远。”（唐）李群玉《诗集?后集三》：“风格只应天上有，歌声岂合世间闻。”（清）蒲松龄《聊斋志异?丐仙》：“（陈九）居数日，容益光泽，言论多风格。”[3]从上述文献解释可见，风格的涵义远非现有成就中所言的民歌、戏曲、诗词运用等表层意义的表征，而刘勰所言及的“艺术特点”则包括多种方面。这样来看，“风格”的视角既是技术的内涵架构，又是文化品格的显现，是深入而全方位地解构赵季平音乐特点的要紧视角，因此值得进一步辨析。

研究赵季平音乐的成就可分为以下几种：一是关于艺术史研究的，有赵世民《乐坛神笔赵季平》与和谷《音乐家赵季平》两部著作。前者为亲历者以随笔形式简述赵氏音乐闪光之处，后者以很多文献资料对赵先生进行纪实文学式的传记；二是针对其创作手法进行研究的，如饶余燕《以生命投入创作的作曲家》、韩兰魁《对赵季平电影音乐收获的考虑》、王真《赵季平民族交响组曲――〈乔家大院〉评析》、崔炳元《评赵季平的<丝绸之路幻想组曲>》、赵宝平《简评赵季平的双簧管与乐队<陕南素描三首>》、梁红旗《继承传统擅长革新》、曹绍德《评民族交响乐<和平颂>》、马波《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论》、张子恩《谈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郑旦《古丝绸的道路，新丝路之音》等；三是针对其艺术思维进行研究的，如肖云儒《感受赵季平》、罗艺峰《赵季平电影音乐中国式叙事方法及其意义》、王平《浅析赵季平电影音乐创作的艺术收获》、樊兆青《作曲家赵季平音乐创作的新境界》等；四是针对其文化情怀进行阐释的，如董大勇《从沟壑纵横的黄土地起飞》、刘婕及程亮《对话赵季平：音乐勾勒出电影的灵魂》，朴东生《大伙风范 不拘一格》、于庆新《根植于民间音乐的沃土》、尚飞林《赵季平欧美行》、施雪钧《音乐奇才赵季平》、李洪波《浅析赵季平影视音乐的民族情结》、杨一苗《赵季平：好的音乐能“钻心”》等。除此之外，专门对赵季平声乐作品进行研究的有衡声晨《由〈好汉歌〉说起》、杨妙《歌曲〈秦岭最好看的的地方是商洛〉音乐创作剖析》、杨国亮《品民族声乐作品〈断桥遗梦〉有感于民族唱法进步近况》、陈辉《情通天下一路奔放――电视剧〈乔家大院〉主题歌〈远情〉赏析》等。近年来，硕士学位针对赵季平作品进行研究的渐渐增多，如王博《赵季平〈第一交响乐〉创作研究》、安悦《庄周梦蝶从大提琴协奏曲<庄周梦>中看大提琴与民族乐队的融合》、王安军《赵季平〈乔家大院〉交响曲创作研究》、杨帆《狄俄尼索斯背景下的饿阿波罗之音――论电视剧〈青衣〉音乐语言的审美意境》、曹云《秧歌剧〈米脂婆姨绥德汉〉的音乐剖析及青青角色唱段研究》、贺双桃《赵季平声乐作品研究》、龙泽泓《论赵季平声乐作品的创作思想和演唱研究》、王海娟《赵季平民族声乐作品风格及演唱研究》、郑旦《由赵季平〈丝绸的道路幻想组曲〉看丝绸的道路音乐创作》等，主要分为创作技法剖析与演奏形态解析两类。 从这类研究成就可见，一是多集中于具体作品的研究，近年来出现的硕士论文多使用这种视角；二是多集中于具体技法或观念的分析，影视音乐、声乐、器乐等皆有此情况，可能是限于小型研究所限；三是整体性研究中多侧重于艺术履历的叙述，缺少内在创作风格的综合研究。

因此，以“音乐风格”为视角对赵季平进行专题研究，是突破现有表层化、个案化研究的可行性之途，具备以下学术意：
1.它能分析赵季平音乐的涵义及其个性价值，发现作品成功的内在特点；2.它能厘清赵季平民族情怀的风格定位及其世界多元文化语境的多重观照，发现作品雅俗共赏的内在手法精髓；3.它能辨析赵季平多种音乐体裁运用及进步的内在核心，发现作品不断出新的内在源泉；4.它能解构自己进步与周围环境和谐相融与带领西北丝路题材创作携手进步的多种线索，以期为以后民族音乐现代化与地区音乐整体性进步提供借鉴价值。

2、赵季平音乐风格研究的论域宏构

在既有成就的基础上，要想从风格的视角做出革新型的研究突破，笔者综合考量后觉得可从如下什么时间进行尝试：

其一，对赵季平风格形成进步的内、外基因予以理论分析，从“风格”定义的分析入手，通过对既有研究成就的辨析，结合作曲家成长的环境（教育、研究、交友、合作），进而分析赵季平音乐风格形成的内、外原因。

其二，对风格形成过程进行阶段辨析，这要遵从艺术风格形成的规律性，结合年代、民族，或艺术家的性格特点选择等原因，对赵季平音乐不同阶段的音乐风格进行特点解释说明及历史分析，特别对他近年来器乐创作中的艺术特点和创作手法进行集中考察，对其遵从成法而又摆脱束缚而逐步走向个性的线索进行梳理。通过他不同时期作品所表现出来的相对稳定、更为内在和深刻、从而更为本质地反映出年代、民族或艺术家个人的思想观念、审美理想、精神风韵等内在特质的外部印记等风格要点进行全方位辨析。

其三，对风格语境下的赵季平音乐手法进行研究，这是在作曲家生活历程、思想观念、艺术素养、情感倾向、个性特点、审美理想分析的基础上，对赵季平创作中自觉或不自觉地形成不同于其他同辈作曲家的各种具备相对稳定性和显著特点的个性创作进行具体分析。赵季平作品的独特内容与形式是相互统一，协调进步的，应付作曲家作品的题材、体裁与社会、年代等历史条件决定的客观特点等所促成的个性创作技法特点进行具体研究。

其四，对技法独特语境下的赵季平音乐思维及观念进行研究，这需从风格体现的艺术作品的诸要点中进一步进步而出的音乐思想分析，从赵季平电影音乐主题交响化和关注社会群体性受众视角的题材中，对他的音乐思想的一贯性和独特质、对音乐主题思想的挖掘、理解的深刻程度与独特质，对创作手法的运用、塑造形象的方法、对艺术语言的驾驭等的独创性等方面进行研究，从而综合剖析出其音乐思维对题材整理的特殊性、音乐观念对社会重大命题关注的精髓，从而分析出赵季平特有些音乐思想、情感、审美理想等及其它们和受众对象的身心互动、交流。

其五，对风格多元化与同一性特点的赵季平多元音乐视线进行研究，从中国近三十年来多姿多彩的音乐思潮语境中，对作曲家不同创作个性及其面对不同赏析者审美需要所做的多元化选择，藉此对赵季平艺术风格多元化的可能性进行进步研究，对其多样风格选择的个性制约及其在整体语境上体现出的年代主导性进行特点研究，对他不遵从年代思潮所需要的民族性、群落性的审美和艺术进步约束，从而显示出风格的多样性。也会对其风格多元化与一致性相互联系、渗透的错杂现象进行辨析，对风格多元化所产生的鲜明音乐作品进行个体表现特点分析。

其六，对风格种类进行归类，对赵季平因民族性格、民族形式、民族语言等原因不同处置上产生的不同风格作品进行归类，以期察看其风格的相异性及传承关系，这对于进一步认识作曲家作家的音乐性格、艺术秉赋和文化风韵等都非常有内涵可探。中国历史上对风格的分类可举刘勰的优雅、远奥、精约、显附、繁缛、壮观秀丽、新奇、轻靡的八类分法，这类分法能够帮助解构赵季平音乐风格。

最后，赵季平音乐风格的稳定性和变动性、一致性和多样性，这可从整理的角度全方位分析音乐本体形态特征及其思维观念，从而对其音乐体裁、语言等外在表现和艺术办法、写作方法等内在蕴涵予以分析。

从上述的突破视角可知，从风格史进步的角度，对其手法的运用、题材的选择、观念的形成等进行综合分析与考量，突破的微观基础在于对其创作手法进行基于风格语境下的缜密剖析，突破的宏观基础在于对改革开放后社会文静的进步新态势，新潮与传统的碰撞与交融，市民等大众音乐文化需要与专业音乐教育的多样化进步，这类都是影响作曲家创作的艺术特点之原因，“风格”综合而呈现。

3、赵季平音乐风格研究的办法突破

学术研究也应该注意继承与革新的结合，在既有成就研究的基础上拓展起来的风格研究，其继承之处在于根据历史学的办法，从赵季平每部作品产生时的具体客观环境和主观心理的不同语境出发，对其音乐风格的进步变化进行阶段性的辨析，这是笔者近年来主张“新史学”语境下当代音乐家个案研究的新视角之一[4]；其技术的基础在于根据音乐形态学分析的办法，从赵季平音乐作品的语言、形式等要点的分析出发，进而辨析其音乐的性格特点、秉赋、风韵、气度等关系，针对作品技法形态的文化内涵解析是笔者一直崇尚的研究办法[5]。其革新研究的开掘在于引入新的办法和渠道，如引入城市民族音乐学的办法，从作曲家深处的民间音乐存活环境中对其运用民族风格、民族传统、民族形式、民族语言进行深入分析，进而对其反映在风格上的人格、个性、风韵等原因进行地域民族性征的研究。研究视角的革新之处在于从赵季平的音乐特点或艺术个性进行分析，这是以往少见的，从风格范畴对赵季平不同于同辈的艺术品质进行内在、深刻、本质地稳态分析，对其中所反映出的多元音乐汇集的年代性、民族性进行全方位考察，对赵季平个性化音乐技法及其思想观念、审美理想、精神风韵等内在特质进行形态评析。 基于此，第一要从宏观的视角全方位分析赵季平音乐的内在特征，它依托微观的音乐技术和审美要点、音乐语言和题材形式等构成要点的分析；第二要从纵横向的异同点的比较考察赵季平音乐的个性特质，从而认识既不同于地区作曲家的地方性风格，也不同于新潮乃至学院派作曲家方法派风格式的赵季平音乐风格，它既有独特质的个性，也有通识的共性等特征。

在对上述问题进行辨析后，笔者综合各方看法后对赵季平音乐艺术特点有了新的认识，因为多种制约文化原因的交互用途，如他学习西方作曲手法但却长期做起了戏曲研究的工作，在其器乐音乐创作开启之后又被“拉”入了电影音乐创作，这类看上去相背而行的音乐创作进步的道路，为赵季平音乐创作在风格上的形成铺下了多元综合的不相同种类别之语境，也决定其艺术视角的广阔和变化不定的主观色彩，使其风格表现出变动性和多样性的特征，有悲欢离合、收放抑扬、疾徐纵横、无施不可的迥异多变性，表现为平淡浅易者、绵丽精准者、紧急威武若三军之统帅者、奋迅驰骤若?驾之马者、淡泊娴静若山谷隐士者、风流蕴藉若贵介公子者（借用王安石语）。

4、结语

在当代音乐中，赵季平的音乐有着很独特的手法，它传统地继承了古今中外的共性语言及其逻辑关系，又运用了现代西方新兴的音色音响观念；它很西化地应用西方的音乐形式及其多声音乐层次，又极为民族地进步了民间原生性的旋律音调及其声响。其音乐手法兼容与包容的基础是对民族音乐现代进步的根脉性的守望，民族管弦乐《古槐寻根》中对祁太秧歌的现代进步及深刻的人文含义[6]，即是他意味深长的表达。以风格为视角对其艺术特点进行综合性研究，是全方位而深入地认识赵季平音乐特点的要紧视角，是近年来综合、交叉的整体性研究视域一次新尝试。